大地已经沉睡了,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,偶然一两声柴犬的吠叫。
老旧的住宅聚居区边上,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。
岛谷川追了出来,在凌晨时分的马路上找了一个小时了。
“请问大概这么高、橘色头发扎着双马尾的漂亮女孩你刚刚有看见过吗?”
“橘色头发、马尾?是不是还有穿着水手服?”路人想了想,说道。
“对!”岛谷川激动道。
“看到了哦!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?”
“我是她叔叔,刚刚她妈妈打了她,这丫头一时气不过就离家出走了。”
“这样啊,喏——刚刚我在前头看到她了,好像是往那个方向走去了。”路人指了个方向。
“谢谢啦!”岛谷川鞠躬感谢,这才赶忙奔向路人所指的那个河岸方向。
——
河水静静地淌着,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。
河边的水草一片葱绿,一只翠鸟俏丽的身影突然从草丛中掠出,箭似的扎进水中。
黑夜中,那只翠鸟翩翩飞过平野田畴,衔来了薄薄的雾霭罩住了水面,然后是淡淡的一弯弦月升起来,在湛蓝的苍穹洒下清凉的光辉。
岛谷川停下脚步,看到了一個少女坐在河岸的山坡上,于是他放慢脚步朝前走近。
“明日香,回去了哦,不然你妈妈会担心的。”
“.”
“明日香,假如你真的接受不了我跟你妈妈走的那么近的话,我保证以后不会打扰你们母女的平静生活了。”
“嗯?”
少女微微动容,转过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没有骗你,其实我想了一下,以前那种一个人的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。至于找个人过日子那种生活,可能只是说——缘分不到吧。扪心自问,我的确没有资格与你妈妈交往,是我不配。”岛谷川露出成年人友好的笑容,语气诚恳地说道。
接着,他有分寸的继续用极为友善的话语,循循善诱的卸下少女的心理防线。
“只是,伱母亲真的很辛苦,不过我也没有资格替她说这些话.总之,说成是同情也好、伪善也罢;你还是先回去吧,不然你母亲真要是把你弄丢了,她绝对活不下去的,听话,走吧!回去吧!至少别给我添麻烦了,可以吗?”
看着眼前的‘欧尼酱’最后用了陌生人的口吻教育她,少女把头埋在双膝上,像是在思量着什么。
良久,少女猛地抬头,质问道:“那你能告诉我,你跟我母亲.做过那种事情吗?”
岛谷川义正言辞道:“没有!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。”
少女神色复杂,双拳紧握放在膝盖上:“真的?那今晚在卫生间.”
岛谷川赶紧解释道:“那是马桶坏了,里沙让我帮忙修下水道,我本来想帮她疏通一下,结果你却醒了,担心被你误会所以就选择隐瞒”
“.”
少女神色复杂的抬起头,半是怀疑半是希冀的看向他。稍后,她又问道:“你喜欢我妈妈吗?”
“.”
岛谷川看着皎月与平野田畴,薄薄的雾霭罩住了水面,一弯弦月升起在湛蓝的苍穹,洒下清凉的光辉。
走近,坐在少女身边的草地上,岛谷川双手撑在脑后躺了下来,嘴里叼着一根青草。
“本来在和你认识之前,真的,你妈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!”
“欸——?”
“请你听我说完。”岛谷川笑了笑,故作深沉:“她是我的下属、也是我认可的同事,她是一直在我的身边的人,是跟左膀右臂一样的重要。但是你呢?你和她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少女看向他。
“你之所以和你母亲不一样,是因为就算你母亲今后一直都在,但是你终究会长大的,但是她却不会看着你一辈子;你是有主见、是自由、是有独立思想的女孩,就像平野田畴的翠鸟,无拘无束;即便如此,你妈妈依然是我可亲能干的同事下属,但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?抛开妈妈的上司这一层身份,我依然是你的可亲可敬的欧尼酱,这完全不一样啊,你是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那个人,你当然对我也同等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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