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她突然想起来北郡赈灾的那个晚上。
也是像现在这样,睡在同一间房,一个在床上,一个在榻上。
那个时候,萧鹤川也在。
“若是寻不到他呢?”沈怀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,“若是寻不到他,姜昭,你当真要为他一直留在这里?”
“殿下,你管的似乎有点儿多了。”
沈怀景陷入了沉默。
月光落在屏风上,照出沈怀景的影子。一直到后半月更声响起,姜昭才勉勉强强入睡。
半睡半醒间,身后贴上来个滚热的胸膛。
“姜昭,你当真要为了萧鹤川,同我决裂么?”
没用平日里的任何自称,仿佛只是普通寻常的情人之间的呢喃。姜昭仍旧闭着眼,装睡。
一直到天亮,传来敲门声:
“大人,可要叫人进来,伺候您洗漱?”
姜昭猛地惊醒,扭头看身边,自己不知怎么,又回到了床上。
而屋内,沈怀景的身影已经不见。
她叫人进来,洗漱整理过后,便照旧回书房。
黑鸦在晌午的时候回来,领回来个衣衫褴褛,面如土色的女人。
“这是?”
“求大人救命!”那女人不等姜昭发问结束,就“扑通”跪在地上,眼里鼻涕糊了一脸,不停地磕头哭诉,“大人是晴天在世,是天菩萨,求求大人救救我们!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
姜昭越过黑鸦肩头往外看了一眼,似乎有衙役往这边儿巡逻过来,她给了黑鸦一个眼神,后者会意,对地上跪着的女人比了个嘘声的手势,转身关上门。
那女人一见她关门,顿时慌了,双手抱头瑟瑟发抖。
“别杀我,别杀我!”
“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过来了!”
姜昭拧眉,黑鸦扶着女人坐在椅子上,姜昭在她旁边坐下,黑鸦倒茶,安抚她:
“别担心,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,新的布政使,姜昭,姜大人。”
黑鸦对姜昭道:
“大人,您先前派属下去济业寺内打探,济业寺内守卫森严,灾民汇聚一堂。这位夫人姓宋,属下擅自作主,将她带了过来,与您讲清楚这江和城的事情原委。”
“无妨。”姜昭摆手。
宋夫人双手捧着茶盏,没有喝,却也不敢放下。
眼睛警惕地盯着姜昭,时不时地扭头看关上的门。
“你有话但说无妨,姜大人都能替你做主。”
姜昭附和着黑鸦的话,点点头。
宋夫人缄默了许久,才迟疑地开口:“民妇……民妇想状告陈云,和……问鹤堂堂主王守成。”
“欺男霸女,为祸乡里;勾结东临,通敌叛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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