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牌局结束,一行人在饭厅坐下。
太太们撺掇着让宋倩聆坐在了俞舟边上。她嗅到淡淡木质调香水混合烟草的气味,忽近忽远。
顾太太说:“俞总,你是在英国念的书吧?”
俞舟礼貌地回道:“大学的时候在英国。”
“巧了,宋太太的姑娘刚从英国回来。”
俞舟笑笑不语。
陈太太说:“让人家好好吃饭好吧?”
“你看,陈太不服了。”
太太们笑了一阵,聊起别的。
吃过饭,俞舟同丁太太说,“舅妈,我回去了。”
宋倩聆仅吃了碗小汤圆,拿了钥匙,正同各位太太道别。
丁太太转头看她,对他说:“你顺道把这姑娘送回去。”
宋倩聆说:“不用麻烦的。”
丁太太摆手道:“不要客气嘛。”
出了门,俞舟按下车钥匙,路旁的黑色捷豹响了两声。
宋倩聆走到路边,对他说:“不用麻烦,我自己回去。”
俞舟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住哪儿?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
“这外面不好打车。”俞舟的语气淡漠,对她的推托有些不耐烦。
车开出小区,俞舟开口道:“住哪儿?”
宋倩聆报了地址。
车内安静下来,气氛有些微妙,好在他适时地打开了车载音响,令她稍微放松了些。
半晌后,车内响起一首日文歌,宋倩聆不自觉地跟着哼起来。
俞舟忍不住侧目看,她靠在椅背上,一头长卷发柔亮光泽。一时间,他想起那天台球桌上她俯下身来,长发垂到桌面的模样。
他收回视线,问:“你会日语?”
宋倩聆回过神,发觉哼出了声,赫然道:“会些简单日常用语,不大好。”
他没再说话,她想找些话来缓和气氛,想来想去,问道:“丁太太是你舅妈?”说完又觉得自己话多。
“常来?”
微弱光源下男人的侧脸看起来很漂亮,她看着他说:“第一次来,不过我妈好像常来打牌,你是知道才和我说‘再会’的?”
他轻笑,“随口一说。”
除了“噢”,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之后一路无话,到达目的地,宋倩聆道了谢。
俞舟拇指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,挥手说:“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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