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瞬间,姜昭恨不得冲破所谓的君臣尊卑,冲过去给他一巴掌。
她这样想着,身体也确实比脑子更快一步,两步冲过去紧抓着沈怀柔的衣领,反手一记耳光扇过去。
啪——
清脆响亮,回荡在狭小逼仄的马车空间。
沈怀柔完全没意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,整个人愣在原地,瞳孔微张,白净妍丽的脸颊清晰可见一个巴掌印,肿起一片。
沈怀柔长眸眯起,手掌附在脸颊上,眸中一闪而过危险之意。
姜昭深吸一口气,冷静之后,再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一时冲动,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。
但转念一想,而今打了他一巴掌是死,日后她拿不到解药也是死,横竖都是死,大不了拼与个鱼死网破。
更何况,他又不是天启真正送出去和亲的公主!
此时若是戳出去,他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她若是活不了,谁也别想活。
姜昭很快镇定下来,眼中淬着怒火,等着他即将落下来的盛怒和责罚。
然而沈怀柔只是眯眼,仰头看着她,手指摩挲在脸颊红肿起来的巴掌印上,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轻笑出声。
抬手圈住她的手腕,冰凉的触感如蛇一样缠上来,姜昭连忙后撤。
“阿昭有出息了,都敢打本宫。”
姜昭冷冷看着他,甩甩自己微有些疼的手:
“沈怀柔,我敬你是因为你是三公主,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意妄为。”
“你可以擅自闯入衙门,带走王守成;甚至也可以动动手指就让我死。”
“但如果我真的有死的那天,第一件事便是拉你陪葬!”
沈怀柔红唇弯起:
“好啊,本宫求之不得呢。”
姜昭凝眉,他的好脾气和面上游刃有余的笑意,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他逗乐解乏的一件玩意儿。
就连她的威胁,在他眼里,也只是小狗龇牙。
无足轻重。
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不爽,只想抬手再甩过去一巴掌。
沈怀柔伸手来拉她的手,笑意盈盈地将另一边脸凑过来,微仰着头看她:
“阿昭打得手疼不疼?过瘾了否?”
“若是没过瘾,本宫这边儿的脸也借给你打,如何?”
姜昭凝眉,有一瞬间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和萧鹤川几乎如出一辙的死皮赖脸,但又不尽相同,姜昭如一记硬拳砸在棉花上,有种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的无力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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