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身旁的美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不好意思的对秦风说道:“小哥,真抱歉,我家俊儿总爱说些胡话,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随后又瞪了眼小女孩。
小女孩晃了晃脑袋,仰头撅着小嘴道:“妈妈,我哪有乱说,我还能看到哥哥里面穿着蓝色T恤,下面的内裤是黑……唔唔……”
小女孩话还没说完,旁边的美妇赶忙捂住了她的嘴,眼中明显有了怒意,随即对已经面红耳赤的秦风微微一笑:“哈哈,小孩子嘛,就爱乱说话,别见怪,别见怪。”
秦风也是面部僵硬的笑了笑,附和道:“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。”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,眼神中则是除了惊讶,还多了一丝古怪,他心里可是清楚,方才小女孩的话都说的很准。
小女孩百般恳求,甚至愿意拿零食来发誓不会再乱说话之后,美妇终于松开了手。秦风这回则很客气地对着她笑了笑,再次转过了头,他感觉脖子都有些僵硬了,不得不承认,这个小女孩的眼睛太犀利。
而与此同时,在秦风身旁的中年人面部也有些不自然了,作为旁观者,总会面临着成为戏中角色的风险,小女孩双手支着下巴,将目光看向了他。
于是乎,中年人手中的报纸在刻意中的无意间伸展开,将他的身体完全遮挡。
秦风暗自发笑,他在窗户中看着小女孩的镜像,那双眼睛出奇的澄澈,仿佛最纯净的玉石,又似乎有着映照出世间万象,极为奇特。
动车大概行驶了有半个小时后,进入了一个山洞隧道,其中漆黑一片,秦风也不好意思再装作看风景,转回了身,眼神恰好碰上了小女孩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。
“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秦风决定主动出击,不能再让她乱瞧了。
“哥哥,这么搭讪女孩子太直接了,能有点套路吗?”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,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“额,呵,呵呵,”秦风有些哭笑不得,心中暗骂道,万恶的信息时代啊,这些小屁孩都学了些什么。
“哈哈哈,叫我俊儿就好了,英俊的俊,我妈想要个儿子,但我让她失望了,但还是不死心,就给了我这么个名。”小女孩突然笑嘻嘻说道,两只眼睛都成了月牙状。
“死丫头,说什么呢?”美妇白了她一眼,但脸上却笑意不减,秦风看得出美妇眼中对女儿的疼爱。
“咦,火车好像停了。”俊儿指了指窗外,说道。经她这么一说,秦风及周围的人也纷纷侧目看向窗外,列车行驶速度极快,却也十分稳当,若不仔细感觉,在黑黝黝的山洞中还真的分辨不出是否停了下来。
“真的啊,好像真的停了。”
“不会吧,在山洞里停车,怎么听起来有些恐怖啊。”有女人叫道。
“应该只是暂时性的,待会儿应该就会有乘务员提醒的。”
人们开始喧嚷起来,有因为担心而叫喊的,有刺耳的谩骂声,也有冷静的劝大家安静下来的,原本安静的车厢顿时活跃了起来。
“哥哥,你不害怕吗?”俊儿拽着秦风的衣袖摇了摇,好奇的问道。不知道为什么,面前这个大哥哥好像与别人不同,虽然有些举止显得傻傻的,但却给自己一种很安静的感觉,让她觉得很舒适。
“俊儿,你说的是害怕什么呀?”秦风也不禁对这个小孩产生了兴趣,在他看来,俊儿貌似很不简单,光凭能够看到自己内衣就足够证明这一点了。
俊儿不假思索的指了指窗外,道:“就是他们呀,那些穿的像唱戏的人。”秦风随着俊儿的指向看了看窗外,但除了漆黑一片,便什么也看不到了。
秦风苦笑一声,这小家伙明显在开玩笑,自己居然又上当了,眼睛一转,便将计就计,食指在俊儿琼鼻上轻轻一刮,笑道:“哦就是那些穿戏服的小鬼啊,有什么可害怕的,哥哥还和他们很熟呢。”说罢,他面带笑容,冲着窗外挥了挥手,说道:“嗨,好久不见啊,这回怎么跑这里来逛了?”
对面的俊儿一听,突然面色变得惨白,眼中尽是惊恐之色,抓着秦风袖子的小手紧紧握着,用很低沉的声音喃喃道:“他,他们过来了。”
身旁的美妇皱了皱眉,一把将俊儿抱了过来,用手将她的眼睛挡住,不让她再继续看下去,而秦风身旁的中年男人则将头埋在报纸中,不动声色。
秦风见到俊儿惊慌的神色,本以为奸计得逞,将她吓到了,但听到俊儿口中所说,心中忽然迟疑了起来,禁不住看向了窗外。
想到俊儿的种种怪异,以及她的母亲脸色的沉重,秦风心中蒙上了一层疑虑。他将眼睛睁得极大,黑眸随之变得深邃起来,一点晶莹的深青色光芒缓缓出现,丹田中一缕缕青色气流被秦风牵引而出,涌向双目。
窗外的景象似乎因为秦风的青光而变得逐渐清晰起来,山洞中的黑暗被强行驱散,而秦风的眼神从好奇开始向恐惧一点点衍变。
在他的视野中,窗外是朦朦胧胧的淡青色,但这并不影响他看清楚周围的一切。
在他正对着的窗外,一具雕着古怪黑白花纹的长辇停靠在轨道旁,而在辇架前后,分别有两个穿着似花色戏服的高大身影伫立,从窗外根本看不到其上半身,只见那宽大的长裙曳地,
忽然间,那前面的身影似乎微微晃了一下,接着,秦风便看到了一张几乎和车窗等同的巨脸出现在了面前,那张脸似涂了粉一般,惨白无色,却没有五官,宛如带了一张无脸面具。
它的脸对着窗口左右转了转,仿佛是在打量车内的人,然而车内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窗外的异样。
秦风瞳孔一缩,嗓子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,声音发颤道:“不会吧,真有鬼啊…”
那张巨脸似乎听到了秦风的低语,将正脸对准了秦风,秦风几乎将要和这张脸贴上。
“吾名鬼差,宋成。”一道似来自幽冥之地的声音在秦风耳际响起,令他身体似堕入冰窖般发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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