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拿来一尺多长的螺丝刀,没想到螺丝刀不顶用,几下就掉了把手,只剩下细铁棍儿不方便大刀阔斧操作。然后他喘着粗气跳到外屋,迅速拿地笤帚进来,又站在炕上猛力扑打。
最后又下地穿鞋,朝她的腹部新一轮猛踩狂踢,边踢边骂。踩踏完肚子,又劈开她的双腿,猛力往双腿处踢,“我让你生女的,让你生女的……”
二喜已杀红了眼,弄不清院里是否有人喊叫自己,还继续打,直到一个地笤帚又彻底飞了苗子,才止住。被坑了10年的光景,到如今,早已彻底甩干并失去了所有耐性,一切幻想彻底分崩离析,虚飘儿的遮羞布大没必要再悬挂,瞬间扯下荡然无存。
最后还是不解气不解恨。
一抬头,看到炕头墙上的裸体婴儿男,清一色都在嘲笑自己的无能,嘲笑自己就是养不出儿子该着绝户的苦命。便上前一把,放任情绪与过于不自控而导致的头晕耳鸣丝毫不顾,他左一抓右一挠,凡抓到手里的统统撕碎,最后狠狠扔在装死坑货的脸上。
以示对她最大化的羞辱。
忽然又下地,脚踩板凳,撕扯墙壁上的所有大胖小子图画,最后撕碎扔在地上。还不解气,抬起脚,猛烈踩着膨隆老高的纸团,左边几脚,右面无数脚,直到都踩扁不成形为止。最后还猛力踢几脚,几个扁圆又顺怒火滚到门槛子附近。
最后,他大口喘粗气歇息,这才猛然听到外面果然有人在喊叫。迅速来到外间屋,一看又是大喜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二喜知道大喜在北京伺候生病的嫂子。
“住院了,回家来拿换洗的衣物。”大喜淡淡说着。
“我半小时前就来了,看到你外面后墙的大影子张牙舞爪,就知又不是好事。刚我派孩子去喊人,你别急,这次听说是这个数。”大喜用手比了一下。
二喜瞪圆大小眼,看清楚是2的意思。
“还是那个人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他干嘛需要那么多孩子?不是,不会是坏人吧?”
“不会,这个你一万个放心,他只把孩子倒腾给不生养的夫妻,找的人家比你这家生活要好一万倍呢。”
二喜听了这才点头。
“那、这胎,能不能、留下?”二喜怯懦低语,但没敢抬起头与大喜的目光直视。
“你傻啊,你已留下一个女婴,又留下女婴,你第三个再生即使是个男孩上户口也费劲,而且会罚死你,八千一万的罚。
再说,既然是女胎,就不能让她无端抢占户口名额。终究女娃也是门外头人,养大了留不住,一辈子为这个留不住而被拖累,被穷死都有可能,可关键你生的是女婴,值得吗?
再说,她刚还不到三十岁,机会还多的是,万一你留下这女孩,下一个就是男胎、你怎么办?
第三胎一辈子没户口当黑户,花钱也没用。等孩子长大后,你该如何让她面对自己是黑户的尴尬和被同学的歧视?同龄里被孤立,她会很痛苦。再说,她没户口,读书都读不好,而且听说参加高考都费劲。
一辈子,基本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,
更要命的是你家和我家的房子都会被拆掉,还要没收所有家产,包括你家院里的几只鸡,也都会被抓走。听东邻张婶说,连家里的猪,羊,牛,甚至大铁锅都端走,所有亲属也都抓走,包括咱老母亲那么大岁数,如果被抓,你也忍心?”
二喜听了,双手抓紧为数不多的几根白发缓缓蹲下身子,痛苦非常。
但是他内心很想和大喜说,自己的身体耗不起了,他已没那份身体再造娃,更别提什么男胎。何况折腾十年,男胎也没造出来,此刻他恨透了梦遥耽误榨干了自己最后的青春残留。但是出于男人的尊严,话到嘴边,却也始终没能说出口、这隐匿于内心深处的难堪。
只能继续听大喜说教:“还听说有一群小脚老太,每天都被规矩的跑操,背诵规章制度,一天只给几口饭吃,还包括爱玩牌赌博的老太太。
都给捉一起,进行初步劳改。
村里有人看到他们跺起小脚,被罚踢正步、站军姿啊。这样的一呆好几个月不让回家,谁受得了?再说回家干啥?房子拉了坨,上盖一掉也就报废了,而且一时半会儿有监视的、你也不敢回家来修补,一旦冒头,见谁抓谁。
再说,好人家的孩子哪有送人的?
这个理儿自然谁都明白,可到时因多一个人,咱们连家都没了啊,所以万不能优柔寡断惜香怜玉,谁都知善心好,但那也是有代价的,而且是你我承受不起的。哎,咱们家太穷,折腾不起啊老弟。”
大喜说完,也抹了抹眼角。
“忘记扎脐带,你先等,十分钟后抱出来。”二喜忽的站起,声音果断而又哽咽。大喜点头,站在外间屋没动。二喜已打消留下女婴的念头,站起扭身回西屋。
十分钟后。
果然弄个小被,裹着粉团一样的小孩。
这小孩的确与众不同,刚一出生就会睁开眼,而且啃着胖手不怎么哭。二喜见状依依不舍搂紧,用他那苍老的面颊又贴了贴小粉团,小粉团“咯咯”乐着。
二喜好不舍得,他的心在抽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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